池春只是在他面容褪去血色时瞬间扶住他肩膀,他声音带着急,说:“快些躺下。”随即宣了太医。
“何况……”
谢池春嫌他们满口于理不合,大怒,随即太医忙不迭上前。
试问古往今来,历史悠悠,朝代更替频繁,帝王将相如烟,哪个帝王能对臣子做到这等地步?
当时谢池春就那样沉默注视着周寂疆的脸。
那些人通通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想活了。
周寂疆作为当事人,听帝王承诺这朝廷之中丞相职位还是属于他,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座只有他能坐。
□□折磨足以泯灭一个人的求生欲望。
旁人都艳羡死了。
切不提那十几年筹谋忍辱,谢池春幼年生活颠沛流离就造成他对人防备颇深,很难与人推心置腹。
却不想,天子多疑,有一朝会落在他头上,他终究还是被自己对谢池春那份包容,反噬其身。
帝王多疑,这种特性在谢池春晚年时尤为严重。
周寂疆能感觉到脸上视线,一寸寸扫过他皮囊每一处,吃干抹净似的,要把他每一个细小面部肌肉走向都研究明白。
“陛下想让他人指责您昏庸无道,留下一个千古骂名吗?”
他是什么想法呢?
谢池春竟然看不懂他。
“……”
就像是以前周寂疆哪怕死也不会造反。
谢池春下意识摸上他手背,他含着惊喜:“丞相……”他以为这样弥补,周寂疆会高兴。
“陛下说笑了,”他眼底平静,说,“周奴残破之身,难堪大任,再说,若是全天下人知道越国丞相之位竟让一个不干不净的卑贱之人占去了,怕是都得笑掉大牙。”
周寂疆避开了他伸来的,仍旧是眼神淡漠,毫无波澜。
简直让见惯了病痛的太医都忍不住感慨万千,原来世间竟有人意志坚韧至此。
周寂疆曾在平川城见过他受尽白眼奚落那些狼狈,所以他理解谢池春,也包容谢池春。
周寂疆又陷入昏昏沉沉,期间仰躺着瞧见无数太医涌入紫宸殿,他们拎着提梁小箱匣,发现周寂疆竟然躺在龙床上,吓得跪倒在地。
要知道,这世间百态,没有人一成不变。
而且越往下深究龙床上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太医就是一阵心寒,他行医十几年,人到不惑之年,也算见过许多病痛折磨下的人。
可周寂疆天生与他人不同,他仍旧存了求生意志,竭力想要活下来。
“……”
不多时太医将情况与帝王说了,就离去了,帝王闻言就开始沉默,望着龙床上昏迷过去的人,神情仍旧分辨不出喜怒。
只是太医见过太多病患那些爱人,或两情相悦却一生一死阴阳相隔,他隐约觉得帝王似乎就有点像心疼?
不敢细想,太医带着提梁小箱匣,连忙退下。
紫宸殿只剩下两人,空空荡荡,夜深,恢复了死一般寂静。
周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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