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几十分钟以来，王瑞少尉控制的六艘黑子级一直在进行概率云的射击——军校对此有一长串的专业名词解释，但它可以归纳为一个极为通俗的说法，就是“约摸着打”。
如同古老的线列燧发枪士兵，你只是把枪口指向“大概”的位置，虽然这个大概其实已经是ai智能在测算了距离，引力，乃至舰船炮膛完好度等全部可以计算的方面后给出的“大概”，如果是地面的卫军，这样的射击诸元计算足以让他们百发百中。
但这里是太空，它仍然要受到不可预知力的影响，万公里的距离观察带来的毫秒级光速误差，敌人机动的打算，沿途星尘对信号传导的些微延误，甚至开炮时舰船身体的震动，一个冷锻点结构的不均衡导致的形变...都必然导致精度在万公里的尺度上扩大到几百米甚至几公里的偏差。再强的武器打不中就没有意义，因此黑子们才会被戏称为火铳船，连带着少尉这样的执行者们也外号“列兵”了。
但那又如何呢，纵然相像但主力舰队绝不是18世纪的重现，人们调侃的恰恰是战争本质在这其中的彰显——不过是更多，更准，更强。勤务舰队是刀尖的舞者，那黑子们才是冷酷的杀戮机器，它们没有一丁点设计是与实现毁灭这一目的相悖的。概率是数学，如果一次射击的命中率为百分之五，重创乃至摧毁敌人的概率为十万分之几，那么。
以三千艘船，一万八千门轴炮以全速射击下去，最终的概率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在某个节点达到无限接近的百分之百！
少尉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比他人要来的更快，植入物系统不仅改造了他的视神经，与脑中枢的组件程序联网后，他实现了和设备的直接交互。那些诸元的结果似乎是在他大脑里直接计算出来的，让他能够以本能发动打击，比其他人平均快0.1秒——战绩的衡量中，毫秒之差便有质变，这是个卷的不行的领域。唯一可惜的是，尽管少尉自己感觉良好，但由于没有侦查船团抵近观察炮击结果，他们的确只能和过去的火枪手一样闷头射击。
只有在思绪间隙中，他才能想象碳化硅炮弹以光速千分之九撞上目标的壮观场面，这些水晶锥子们在之前的测试里有百分之五十的破坏力提升，唯一的缺陷是它们终究还是以托盘的方式推出去，根本不能达到真正的速度。一切都是为了规避方舟的电磁护盾——虽然没有表现，但它客观存在并影响着战斗。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作为一名基层少尉都在心里感觉到了一件事。
“我们要赢了。”
这份感觉来自于他第四次更换打击目标，这代表自己的作战团干掉了四批方舟，其中包含的鬼眼与星矛是敌人绝对的主力。虽然外星人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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