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之前河北大战的极限了了。
况且,自从去年黜龙帮大举进军,夺取黎阳仓算起,这其实是第一次大规模战斗,而太原军奔袭而来后,几乎是当晚便发生了这种战斗,可见双方战斗意志之强,以及相互决然之态。
故此,二月初三日,两军厉兵秣马,制定种种计划,为明日决战准备的时候,随着数量多达三万的东都军抵达,清河郡这里到底是出了大岔子。
“叔祖总算见我了。”中午时分,武城县内,清河崔氏小房大宅内,崔肃臣崔二郎走入后堂,看着主位上的人,不由来笑。
“前两日都在忙碌,没来得及见二郎。”清河崔氏族长崔傥也满脸笑容,丝毫看不到什么异样。“二郎寻我何事?”
“叔祖这两日在忙什么?”崔二郎也不入座,只是拱手来问。
“正准备起兵易帜,夺取武城,呼应我旧友英国公,好将河北重归朝廷治下。”崔傥没有半点遮掩。
“我竟不知道叔祖对大魏如此忠心耿耿。”崔肃臣不由失笑。
“我与大魏只有怨气,没有恩义,何论忠心?”崔傥也笑了。“坐吧,咱们爷俩慢慢说。”
崔肃臣这才落座。
崔傥也正色起来,将信息告知:“英国公带着李定昨日就已经到了,四五万人,其中三万是太原精锐;段公此时也应该到了,东都兵马也不少,你应该比我清楚……昨夜上半夜,黜龙贼尽出主力突袭,雄伯南带队,结果还是被太原军部分高手给轻易挡了回去……二郎,黜龙贼“同天下之利”也好,“黜擅天下之利者”也好,或许有道理,或许没道理,但张行都没那个机会去验证了,我们的选择也就顺理成章了,难得英国公给了个机会,你留下藏起来便是。”
“胜负之事,只能战场上看分晓,所有预测、推算,都是无稽之谈。”崔肃臣坦然以对。
“但预测、推算,是下注的倚仗。”崔傥耐心回复。“不下胜算大的,难道下胜算小的?”
“但胜算也分大算与小算。”崔肃臣毫不迟疑。“小算,便是如叔祖这般,盯着一部战场,去计量兵力多寡、修行者高低、军械锐钝,而大算,则要看人心、制度、法律、道德、人口、地理……依次来看,黜龙军有六胜,太原东都有六败!”
“胡扯什么玩意?!”崔傥都被气笑了。“还六胜六败……不就是放了一回粮,收买了一些人心吗?但二郎,我问你,能被那点粮食收买的人有什么力量来左右胜负?更不要说,这件事反而更加暴露了张三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不够权谋!”
“怎么说?”早就想好反驳言语的崔肃臣陡然一愣。
“你想想,若是他等上个半年,等到河北饥馁大作,人无粮
则死的地步,再行此策,又会如何?”崔傥冷笑道。“到时候整个河北都会被他买到,我们也只能因为家族立场而服膺,更不要说那时候英国公早就忍耐不住入关了!哪像他去年所为,彼时人人家里都还有三月粮,邀买人心也只买贵了一半!”
崔肃臣沉默片刻,严肃提醒:“叔祖,这就是我想说的道德……你以为,张首席不懂这个道理吗?他不懂,陈斌不懂,还是徐世英不懂?”
崔傥怔了一下,收敛笑意:“也行吧,总有一些人是如你这般认这个的。”
“至于说人心与力量,请恕我直言。”崔二郎见状也停止了这个话题,回到开始。“力量这个东西是人提供的,只要掌握了人心,完全可以培养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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